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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4 章 一八七[2/3页]
上次聊得不太愉快,匡正想缓和,碰了碰宝绽的肩膀,开玩笑说:“那是你单叔。”
宝绽可不会再傻里傻气地叫“叔”了,瞪了他一眼,礼貌地叫:“单总。”
“你好。”单海俦伸手过来。
宝绽还是两手握住,稍弓着背,有旧时晚辈对长辈的恭敬。
“本地人?”单海俦审视他。
“是,”宝绽没掩饰出身,他就是普普通通老城区的孩子,“南山区的。”
“唱京剧……”单海俦瞥一眼匡正,“烟波致爽俱乐部,熟吗?”
熟,宝绽太熟了:“俱乐部主席是我师哥。”
单海俦一听就明白了,师弟挑大梁,师哥管场子,能让匡正看上的人,果然不是路边一抓一大把的杂草,他笑笑,从怀里掏出名片夹,一个颇正式的举动,说的话却亲切:“有空来万融玩。”
宝绽收下名片,让匡正从袋子里拿东西,都是吃的,有店里买的,也有自己做的,摆了一桌子。明明是来探病,他却不像别人那样一本正经地问“良性还是恶性”“癌细胞扩没扩散”“手术有没有风险”,病房里一直是轻松的气氛,白寅午和单海俦那么深沉的人,一人拿着一根牙签,翘着二郎腿吃甜瓜。
临走,宝绽和匡正去医生办公室,见了主治大夫,没塞红包,而是给了两套萃熙华都的礼品券,问清病情和手术安排,客客气气地离开。
到了家,太阳正落山,红色的霞光掩在层层叠叠的丘峦间,把大地罩上一层柔软的金色。宝绽和匡正不约而同,拉着手走进家背后那片树林,参差的树影,静谧的小径,一个冬天没来,落叶厚了,枝桠密了,竟有些陌生。
“一直没见着大黑。”宝绽两天一夜没睡,直打呵欠。
“累吗?”匡正揉着他的手背。
“嗯。”宝绽靠在他肩上。
“来,”匡正肉麻兮兮的,“老公亲亲。”
宝绽闭着眼睛拍他一把:“谁是老公?”
“怎么着,”匡正停步,拉着他面向自己,“叫了你一回老公,还上瘾了?”
“嗯,”宝绽踮起脚尖,非要和他平视,“再叫一遍。”
匡正灼灼地盯着他,揽过来狠狠给了一口,吧唧,亲在嘴上。
“让你亲了吗,”宝绽假装不让,擦着嘴往后躲,“一会儿我叫大黑出来咬……”突然右脚绊了一下,他一个踉跄,被匡正眼疾手快抓住,下意识回过头,褪了色的枯叶底下,露出一块黑色的皮毛。
宝绽怔了怔,没反应过来,匡正扳着肩膀把他拽到身后,蹲下去拨开落叶。
宝绽微张着嘴,难以置信地转过身,匡正已经站起来了,一片宽阔的后背,接着是温热的掌心,抓住他,轻轻说了一句:“咱们回去拿锹。”m.doucehua.com
宝绽茫然地跟着他往回走,心像让一团棉花堵住了,那是大黑,在融化的积雪下,在厚厚的落叶里,走得那么凄凉,寂然无声,甚至没有人陪一陪它,没有人在它最后的视线里给过一点关怀的目光。
取来锹,他们选中一棵向阳的枫树,挖了坑,希望来年秋叶落下的时候,大黑可以披上一层斑斓的色彩。它是一只流浪狗,可匡正失意的时候,它陪他在台阶上啃过骨头,野狗吠叫着扑来的时候,它义无反顾冲了上去,它有熠熠生辉的灵魂,即使死去,也值得被留恋被纪念。
回到家里,天已经黑了,宝绽愣愣坐在沙发上,直着眼睛出神。
第 194 章 一八七[2/3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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